第一次(壞事)

寫完好事, 便寫壞事。這次旅程, 發生了一些令我很生氣的事。

從香港回去芝加哥那程機延遲了, 原因是要等候從其他地方來香港轉機的乘客, 結果飛機遲了半個小時才起飛。我在芝加哥原本有兩個小時的轉機時間, 如果我步伐快, 時間剛剛好, 但是遲了起飛, 只能寄望機師加快飛行速度。可惜, 抵達芝加哥的時候, 離下一班機的起飛時間不足一個半小時, 下機之後急步跑去移民局清關, 然後等候領取行李。之前在香港機場check-in時, 地勤職員在我的行李扣上"Priority"牌, 她說這是對「地位較高」的乘客的優待, 搬行李的工人會先拿出這些行李, 令乘客可以較早取回行李。我耐心地等, 但一直沒有見到自己的行李, 地勤職員沒有騙我, 起初出來的行李確是有"Priority"牌, 行李陸陸續續出來, 就連沒有"Priority"牌也差不多全都出來了, 但是我還未取回行李。我開始焦急起來, 因為只剩下半個小時左右, 同時也有數位商務艙乘客跟我一樣還未領回行李。等到最後一刻, 忽然有幾件扣着"Priority"牌的行李出來, 其中兩件是屬於我, 看看手錶, 尚餘ニ十五分鐘, 再沒有時間猶疑, 急忙取了行李跑到收集轉機行李的角落。

ORD是一個「大站」, 每天有無數旅客在這機場轉機, 也有極多航班出入, 可想而知這角落要收集大量行李, 所以我一向都覺得它的凌亂程度絕不遜於亂葬崗。找到負責搬行李的職員, 簡短告訴他我的情形, 着他迅速把行李送上行李輸送帶, 他看着航班時間表, 對我說:「你趕不及這班機, 不如乘搭下一班飛機, 你問問地勤職員怎麼辦。」問地勤職員, 他的答案是全日的由ORD往KCI航班都滿座, 即使是翌日的航班, 只剩下晚上八時那一班有空位, 如果我不介意行李延遲, 可以盡量趕這班機。呆了一呆, 我立即丟下行李給那位負責搬行李的職員拚命地走, 臨走時他拋下了一句"Good Luck"。閘口跟這角落相隔兩個terminal, 乘搭那些火車也要數分鐘的時間, 到了那個terminal, 下車後又在跑, 相信沿途有不少人被我撞倒, 但我實在無時間停下來道歉, 匆忙過完security check後只有＋分鐘。那一刻心情很焦急, 但我深信自己可以趕得及, 千辛萬苦在起飛時間前五分鐘趕到閘口。

跑得上氣不接下氣, 心裡暗自慶幸自己趕得到, 向閘口職員遞上boarding pass。怎料, 接着的是更差的事。閘口的門已關上了, 那職員看到我的boarding pass, 冷冷地說：「飛機走了。」我立刻問：「什麼？不是2:55嗎? 現在只是2:50。」他答道:「閘口會在起飛時間前十分鐘關上, 你應該早一點來到。」聽到「你應該早一點來到」這話, 加上他那種「Who cares?」的態度, 真是很生氣, 這時有其他人趕到, 原來他們也是從香港出發, 在ORD轉機往KCI, 計算我在內一共有八位乘客, 那職員只能打發我們去服務櫃台。這兩家人都心倩很差, 我也不例外, 說話語氣也不禁變差, 板着臉問一位地勤職員怎麼辦, 他說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把我名字放在stand-by list, 有空位便讓我上機。我反問:「那就是說下一班沒有位, 我便要一直在等?」他回答：「假如今天的全部航班都沒有空位讓你上機, 航空公司會提供洒店。」我不禁在笑：「我明天一早要上學, 那我只能等stand-by。」那刻心裡有多罵人的說話, 但我在機場跑完一趟後已經無力氣跟他爭論, 呼吸還未回復正常。不過離開服務櫃台時, 心情真是糟透, 我實在不願意要等到翌日才可以回KCI, 同時也對航空公司＋分失望, 需要準時的時候又延遲, 現在只需等候數分鐘卻在「扮準時」, 真可笑, 而且有八名乘客, 當中有名幾個月的嬰兒, 更何沉我們根本沒有遲到, 只是飛機提早離開, 連累我們白跑一趟。

我相信航空公司內部可以查到所有乘客的行程, 他們也可以找出哪一航班延遲, 從這件事不難看得出航空公司內部溝通嚴重不足, 大家都在同一個機埸工作, 雖然是不同terminal, 但是以現今的科技, 內部之間要傳遞一個簡短的訊息並不困難。拖着沉重的步伐到下一班機的閘口, 致電回家訴苦, 說着說着, 忍不住哭起來, 活了＋七年, 那是我第一次因為極度憤怒而哭, 母親還以為我是害怕得哭起來, 但我絕不是害怕, 因為我知道自己一定可以回到KCI, 只是什麼時候可以回去是未知數, 她着我再去問有沒有其他更快的方法, 例如先到其他地方然後才轉機到KCI。又到另一個服務櫃台問, 地勤職員告訴我可以先去Charlotte才去KCI, 不過全部航班都滿座了, 她也告訴我航空公司把我的名字放在stand-by list的最前幾位, 很大機會能夠上到下一班飛機。沒有其他辨法, 只好在閘口乖乖地等, 我不敢到處逛, 因為stand-by是先到先得, 職員喊名字兩次沒有人應的話, 便會把座位給予名單上下一位乘客。沒多久, stand-by list有了, 一共有三十二名乘客, 但只有七個空位, 我的名字放在第二, 可以上到下一班飛機, 心情總算好轉, 最後比原本計劃遲了兩個小時回到KCI, 但總好過滯留ORD。

這是我人生第一次趕不到飛機。也就是因為趕不到原本的航班, 我錯過了一埸visiting artist recital, 真可惜。